第266章 老婆都照顾不好，要你何用？
第266章老婆都照顾不好，要你何用？
何律师的大名是何遂，寄予了父母希望他一辈子平安顺遂的美好愿望。
刘阳看到何律师，一直高高悬着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。
放心的同时，她又莫名的有点鼻子发酸，想哭。
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，除了自己人，谁会在乎他们过得好不好，有没有遭受不公平对待？大概也只有沈骄阳这样的人，才会不计一切地朝他们伸出援手。
何律师了解清楚情况之后，也实话跟他们说了：因为三个孩子都是未成年人，且未满14岁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赔钱，然后让监护人加以管教。
“监护人加以管教”这一点毫无意义。
他们能做的，也就是争取最大的经济补偿。
刘阳心里是有些失望的，可她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，知道律法就是这样。沈骄阳再厉害，也不能罔顾律法，不然跟那些坏人有什么区别？
“辛苦何律师了。”
何律师自然将她的失望看在眼里，好心安慰道：“不要觉得赔偿没有意义，任何惩罚都可以给人以警告作用，日后他们再纵容孩子做坏事，都得在心里掂量掂量。”
“何律师说得对，是我们想岔了。”
“嗯。追究对方的责任固然重要，但最重要的是，不要让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，影响他以后的人生。”
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因为过于愤怒而本末倒置，一心只想着为孩子讨回公道，却忽略了孩子的心理健康，甚至因此让孩子受到二次伤害。
何律师见多了这样的例子，所以才好心提醒他们。
他出发前，沈老板特地跟他见了面，让他想办法了解一下这位村长的为人处世，一旦发现他有违反犯罪或者背德行为，就可以来个釜底抽薪，顺带为民除害。
对此，何律师暂时不打算跟这对夫妻提起，只是试探着向他们了解这位村长的情况。
“有没有贪，我们不清楚，反正那些贫困补助的名额基本上都落到了他族人还有交好的人身上，真正穷得叮当响的人反而没有.”
夫妻两常年在外打工，对村里的情况不太清楚，这些还是听别人说的。
“但乱搞男女关系绝对没跑，这个村里人都知道。”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没什么事，你们多陪陪孩子。”
童年的伤如果处理不好，那就是一辈子的噩梦。这个时候，家里人的陪伴、理解和关心就尤为重要。
刘阳重重地点头，何律师离开以后，她立马跑去旁边的超市，买了很多儿子喜欢吃的零食才回到病房。
到了病房门口，她故意袋子藏在身后。
墩墩在看电视，不时就往门口瞅一眼，见到妈妈进来，他立马高兴地喊了一声：“妈妈。”
“当当当，看看这是什么？”刘阳走到床边，出其不意地将零食袋子送到儿子眼前。
“哇！好多好吃的！”墩墩欢天喜地将袋子抱住，翻看着里面的零食，电视一下子就不香了。
刘阳在床边坐下，看着儿子像一只掉进坚果堆里的小松鼠一样满足，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。
出了这样的事情，她才明白，不是只有对老人的陪伴需要及时，孩子也一样。错过了的成长就是错过了，以后就算花再多的时间去弥补，即便有用，意义也不一样了。
孩子四五岁的时候，父母就是他的全世界。可等他十四五岁，他如论如何也不可能把父母当成他的全部！
当然，陪伴并不是说一定要全职带娃，而是尽可能把孩子带在身边照顾，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在一起。
“墩墩，妈妈问你个问题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“如果爸爸妈妈把你带去锦城一起生活，但可能生活比较艰苦，比如要住很小很暗的出租屋，我们可能很早就出门上班，很晚才能回来，你可能要自己洗衣服，自己做饭吃，自己走路上学——”
墩墩不等她说完，就迫不及待地表态：“我不怕的！妈妈，我不怕的。我会洗衣服，我也会做饭妈妈，我可以帮忙干很多事情的，可以不买新衣服，也不吃零食。所以，能不能.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锦城？”
对墩墩来说，他不害怕跟爸妈一起过苦日子，他更害怕的是被丢下。虽然爷爷奶奶对他很好，可他还是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。
刘阳将他的急切，还有他的小心翼翼看在眼内，心酸得不行，差点就憋不住眼泪了。
“好，以后爸爸妈妈在哪里，就把你带到哪里，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。”
“哦耶！太好咯！”
刘阳看着他的笑颜，也含泪笑了。不生二胎，凭他们夫妻两都不是懒人，养一个孩子总不是问题。
“刘阳！”
“真意？你怎么来了？”
来人是刘阳的初中同学黄真意，也是她的好朋友。
“我碰到了你家婆，听她说墩墩受伤住院了，所以就过来看看。”
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，刘阳就让墩墩在房间里看电视吃零食，然后跟好友一起走到外面走廊。
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，黄真意也气得不行。“小小年纪就这么坏，以后长大了还不得成社会害虫啊！”
“更可恶的是他们的父母！”
“对，纵子行凶，以后总有他们哭的时候。”
当没有能力将坏人绳之于法，小人物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。
“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？事情闹到这一步，你也不放心把孩子留在家里了吧？”
“对。我打算带着他一起去锦城。沈骄阳办了一所学校，专门针对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，各方面都挺好的，收费也不贵。”
“我有在网上看到相关的信息。”
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，思想上自然不会相差太远。刘阳崇拜沈骄阳，黄真意也很欣赏沈骄阳，所以两个人都很关注跟她有关的信息。
当然，黄真意是体制内的人，工作比刘阳轻松得多，所以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网上的信息。
刘阳很多时候干完一天的体力活，回到宿舍只想洗个澡倒头就睡，手机都不香。
“其实，你也可以跟你老公商量一下，留在老家发展。”黄真意建议道。
“可是留下来我们能做什么？别说镇上，就是县里都没有几个工厂，我又不像你有高学历，进不了体制内也做不了老师。家里倒是有几亩田，可如今粮食不值钱，靠卖那点粮食也养活不了我们一家呀。”
黄真意的父母一个是税务局的领导，一个是学校领导，他们的同学基本也都是各个部门的领导，人脉关系过硬。
她自己又是重点大学毕业，一毕业就被家里安排进了体制内。她能力不差，脾气好又肯干，很受领导看重，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。
“你还不知道呢，沈骄阳派了考察团来我们这里考察，发现我们这里特别适合种植各种蘑菇，包括那个老贵的松茸。”
刘阳知道松茸，还知道它卖好几百块钱一斤。
“他们打算将蘑菇种植发展成为我们镇的特色产业，不仅以极其优惠的价格提供优质菌种，还免费提供技术咨询。种出来的蘑菇只要没问题，他们一律按合适的价格收购，根本不用我们担心销路问题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这对我们镇来说是天大的好事，领导为此开了好几次会议，要求各个部门一定要全力支持他们。”
黄真意有参与开会，所以对此了解得非常清楚。
东安镇的飞速发展，其他落后地方的有关部门领导可都看在眼里呢。
好不容易他们这里也有这样的机会，不赶紧抓住就是脑子有病了。
“对于种植户，政府还提供无息贷款，三年之内还上本金，一分钱利息也不要，只要一点手续费。”
绝对算得上是大力支持了。
刘阳心动了。
如果可以留在家乡安稳过日子，谁愿意背井离乡？
家里刚好有三四亩地，如果都种上蘑菇，伺候得好，不说发家致富，过日子肯定没问题。
“往年我下乡的时候，看到农村的土地很多都是荒芜的，根本没人种地，田里的草比人都高。但最近我下乡，发现荒着的地已经很少了，说明大家都有意向跟着干。”
“我还没回过村里，所以不知道情况。”
“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。刘阳，试试吧，在工地上干太辛苦了，而且还危险。你不为自己想，也得为孩子考虑啊。”
黄真意还是挺心疼好友的。
她们是一年生的，但是刘阳常年水淋日晒，干的又是体力活，整个人又黑又瘦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。
“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。其实，除了工作的问题，教育也是我们担心的一个问题。村里的教学质量实在太差了，镇上虽然好一点，但也没好到哪里去。”
而且，她也想让墩墩暂时离开这个有着那么多糟糕记忆的地方。
“这确实是个问题。”
别说他们镇，他们整个县教育都不行。
近几年高考，全县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加起来都不满100人。考上普通本科的，分数也大多十分勉强。
“沈骄阳办的那个学校，教学质量绝对没问题，还可以免费学武术。可以的话，我还是希望墩墩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。”
黄真意还没有结婚生娃，但也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，做了爹妈，首先考虑的肯定是孩子。
“你这么说，我也不好劝你了。不过，我也可能要辞职不干了。”
刘阳瞪圆了眼睛，不敢置信地望着她。
这么好的工作，升迁也是指日可待，这个时候辞职不干，疯了不成？
“为什么？因为待遇问题？”
小地方的铁饭碗，待遇并不高，只是十分稳定，所以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。
“宁市也在筹办春雨救助中心，正在对外招聘工作人员，我想去试试。”
黄真意笑了笑。
“你知道的，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，但我从小到大可谓一路顺风顺水。如果没什么意外，我几乎可以一眼看完自己的一生。也许在别人看来，这样的人生很幸福，我要是不知足就是不知好歹。”
刘阳心道：你知道就好，这样的人生不知道多少人对你羡慕嫉妒恨呢！
“可是，我就是想折腾一下。我很佩服也很羡慕沈骄阳，我想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，也想看看自己能走多远。”
就当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。
刘阳目瞪口呆，她觉得好友这状态跟那些追星的男孩女孩也没什么区别。
“虽然都是春雨救助中心，就算你进去了，也不见得能见到她呀。”
黄真意不由得笑了。
“亲爱的，你误会了。我承认我挺想见到她的，但我不是非见她不可，更不是为了见她才想加入春雨救助中心。我只是觉得我也算有余力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
达则兼济天下，刘阳懂。
远在千里之外的沈佳音，并不知道因为自己，有个女子打算放弃让人羡慕的体面工作，然后跟着她混。
她这会儿正在签收快递。
东西是安臻的表哥寄来的，都是他农场出产的东西，空运过来的，还都很新鲜。
沈佳音没想到，在安臻离开之后，这位表哥会突然给她寄这么多东西。
在快递里还附了一张纸，上面写着：这些蔬菜瓜果，安臻都有份参与种植和照顾。如今她不在了，那这丰收的喜悦就由她最喜欢的人来分享吧。祝你幸福。
沈佳音看着短短的三行字，心底莫名伤感。那个如花一般美好的女孩子，再也不会回来了……
东西太多，沈佳音和肖长卿根本吃不完，于是留下了小部分，剩下的就送到肖家老宅去。
“音音来啦！快，过来让奶奶看看。”
沈佳音有些日子没来了，老太太见到她很是高兴，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是不是工作太忙太辛苦了，我怎么觉得你瘦了？长卿也是的，连老婆都照顾不好，要他有何用？”
沈佳音忍不住笑。果然，有一种瘦叫长辈觉得你瘦了。
肖长卿更冤，躺着也中枪。
“没有的事，我早上刚称了体重，一点也没减。”
“真的？没骗我？”
“真的。张姨的厨艺你是清楚的，有她在，我想瘦都很难。”
“那就好。你这样挺好的，千万别学那些小姑娘追求什么白幼瘦，难看得很，还不健康。”
喝了两杯茶后，沈佳音主动给老太太按摩松骨，一边陪她聊些家长里短，顺带听她回忆往昔，重话当年。
聊着聊着，老太太突然压低了声音问：“你跟长卿，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？”
好不容易这两孩子修成正果，老太太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催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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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律师的大名是何遂，寄予了父母希望他一辈子平安顺遂的美好愿望。
刘阳看到何律师，一直高高悬着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。
放心的同时，她又莫名的有点鼻子发酸，想哭。
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，除了自己人，谁会在乎他们过得好不好，有没有遭受不公平对待？大概也只有沈骄阳这样的人，才会不计一切地朝他们伸出援手。
何律师了解清楚情况之后，也实话跟他们说了：因为三个孩子都是未成年人，且未满14岁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赔钱，然后让监护人加以管教。
“监护人加以管教”这一点毫无意义。
他们能做的，也就是争取最大的经济补偿。
刘阳心里是有些失望的，可她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，知道律法就是这样。沈骄阳再厉害，也不能罔顾律法，不然跟那些坏人有什么区别？
“辛苦何律师了。”
何律师自然将她的失望看在眼里，好心安慰道：“不要觉得赔偿没有意义，任何惩罚都可以给人以警告作用，日后他们再纵容孩子做坏事，都得在心里掂量掂量。”
“何律师说得对，是我们想岔了。”
“嗯。追究对方的责任固然重要，但最重要的是，不要让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，影响他以后的人生。”
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因为过于愤怒而本末倒置，一心只想着为孩子讨回公道，却忽略了孩子的心理健康，甚至因此让孩子受到二次伤害。
何律师见多了这样的例子，所以才好心提醒他们。
他出发前，沈老板特地跟他见了面，让他想办法了解一下这位村长的为人处世，一旦发现他有违反犯罪或者背德行为，就可以来个釜底抽薪，顺带为民除害。
对此，何律师暂时不打算跟这对夫妻提起，只是试探着向他们了解这位村长的情况。
“有没有贪，我们不清楚，反正那些贫困补助的名额基本上都落到了他族人还有交好的人身上，真正穷得叮当响的人反而没有.”
夫妻两常年在外打工，对村里的情况不太清楚，这些还是听别人说的。
“但乱搞男女关系绝对没跑，这个村里人都知道。”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没什么事，你们多陪陪孩子。”
童年的伤如果处理不好，那就是一辈子的噩梦。这个时候，家里人的陪伴、理解和关心就尤为重要。
刘阳重重地点头，何律师离开以后，她立马跑去旁边的超市，买了很多儿子喜欢吃的零食才回到病房。
到了病房门口，她故意袋子藏在身后。
墩墩在看电视，不时就往门口瞅一眼，见到妈妈进来，他立马高兴地喊了一声：“妈妈。”
“当当当，看看这是什么？”刘阳走到床边，出其不意地将零食袋子送到儿子眼前。
“哇！好多好吃的！”墩墩欢天喜地将袋子抱住，翻看着里面的零食，电视一下子就不香了。
刘阳在床边坐下，看着儿子像一只掉进坚果堆里的小松鼠一样满足，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。
出了这样的事情，她才明白，不是只有对老人的陪伴需要及时，孩子也一样。错过了的成长就是错过了，以后就算花再多的时间去弥补，即便有用，意义也不一样了。
孩子四五岁的时候，父母就是他的全世界。可等他十四五岁，他如论如何也不可能把父母当成他的全部！
当然，陪伴并不是说一定要全职带娃，而是尽可能把孩子带在身边照顾，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在一起。
“墩墩，妈妈问你个问题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
“如果爸爸妈妈把你带去锦城一起生活，但可能生活比较艰苦，比如要住很小很暗的出租屋，我们可能很早就出门上班，很晚才能回来，你可能要自己洗衣服，自己做饭吃，自己走路上学——”
墩墩不等她说完，就迫不及待地表态：“我不怕的！妈妈，我不怕的。我会洗衣服，我也会做饭妈妈，我可以帮忙干很多事情的，可以不买新衣服，也不吃零食。所以，能不能.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锦城？”
对墩墩来说，他不害怕跟爸妈一起过苦日子，他更害怕的是被丢下。虽然爷爷奶奶对他很好，可他还是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。
刘阳将他的急切，还有他的小心翼翼看在眼内，心酸得不行，差点就憋不住眼泪了。
“好，以后爸爸妈妈在哪里，就把你带到哪里，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。”
“哦耶！太好咯！”
刘阳看着他的笑颜，也含泪笑了。不生二胎，凭他们夫妻两都不是懒人，养一个孩子总不是问题。
“刘阳！”
“真意？你怎么来了？”
来人是刘阳的初中同学黄真意，也是她的好朋友。
“我碰到了你家婆，听她说墩墩受伤住院了，所以就过来看看。”
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，刘阳就让墩墩在房间里看电视吃零食，然后跟好友一起走到外面走廊。
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，黄真意也气得不行。“小小年纪就这么坏，以后长大了还不得成社会害虫啊！”
“更可恶的是他们的父母！”
“对，纵子行凶，以后总有他们哭的时候。”
当没有能力将坏人绳之于法，小人物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。
“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？事情闹到这一步，你也不放心把孩子留在家里了吧？”
“对。我打算带着他一起去锦城。沈骄阳办了一所学校，专门针对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，各方面都挺好的，收费也不贵。”
“我有在网上看到相关的信息。”
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，思想上自然不会相差太远。刘阳崇拜沈骄阳，黄真意也很欣赏沈骄阳，所以两个人都很关注跟她有关的信息。
当然，黄真意是体制内的人，工作比刘阳轻松得多，所以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网上的信息。
刘阳很多时候干完一天的体力活，回到宿舍只想洗个澡倒头就睡，手机都不香。
“其实，你也可以跟你老公商量一下，留在老家发展。”黄真意建议道。
“可是留下来我们能做什么？别说镇上，就是县里都没有几个工厂，我又不像你有高学历，进不了体制内也做不了老师。家里倒是有几亩田，可如今粮食不值钱，靠卖那点粮食也养活不了我们一家呀。”
黄真意的父母一个是税务局的领导，一个是学校领导，他们的同学基本也都是各个部门的领导，人脉关系过硬。
她自己又是重点大学毕业，一毕业就被家里安排进了体制内。她能力不差，脾气好又肯干，很受领导看重，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。
“你还不知道呢，沈骄阳派了考察团来我们这里考察，发现我们这里特别适合种植各种蘑菇，包括那个老贵的松茸。”
刘阳知道松茸，还知道它卖好几百块钱一斤。
“他们打算将蘑菇种植发展成为我们镇的特色产业，不仅以极其优惠的价格提供优质菌种，还免费提供技术咨询。种出来的蘑菇只要没问题，他们一律按合适的价格收购，根本不用我们担心销路问题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这对我们镇来说是天大的好事，领导为此开了好几次会议，要求各个部门一定要全力支持他们。”
黄真意有参与开会，所以对此了解得非常清楚。
东安镇的飞速发展，其他落后地方的有关部门领导可都看在眼里呢。
好不容易他们这里也有这样的机会，不赶紧抓住就是脑子有病了。
“对于种植户，政府还提供无息贷款，三年之内还上本金，一分钱利息也不要，只要一点手续费。”
绝对算得上是大力支持了。
刘阳心动了。
如果可以留在家乡安稳过日子，谁愿意背井离乡？
家里刚好有三四亩地，如果都种上蘑菇，伺候得好，不说发家致富，过日子肯定没问题。
“往年我下乡的时候，看到农村的土地很多都是荒芜的，根本没人种地，田里的草比人都高。但最近我下乡，发现荒着的地已经很少了，说明大家都有意向跟着干。”
“我还没回过村里，所以不知道情况。”
“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。刘阳，试试吧，在工地上干太辛苦了，而且还危险。你不为自己想，也得为孩子考虑啊。”
黄真意还是挺心疼好友的。
她们是一年生的，但是刘阳常年水淋日晒，干的又是体力活，整个人又黑又瘦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。
“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。其实，除了工作的问题，教育也是我们担心的一个问题。村里的教学质量实在太差了，镇上虽然好一点，但也没好到哪里去。”
而且，她也想让墩墩暂时离开这个有着那么多糟糕记忆的地方。
“这确实是个问题。”
别说他们镇，他们整个县教育都不行。
近几年高考，全县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加起来都不满100人。考上普通本科的，分数也大多十分勉强。
“沈骄阳办的那个学校，教学质量绝对没问题，还可以免费学武术。可以的话，我还是希望墩墩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。”
黄真意还没有结婚生娃，但也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，做了爹妈，首先考虑的肯定是孩子。
“你这么说，我也不好劝你了。不过，我也可能要辞职不干了。”
刘阳瞪圆了眼睛，不敢置信地望着她。
这么好的工作，升迁也是指日可待，这个时候辞职不干，疯了不成？
“为什么？因为待遇问题？”
小地方的铁饭碗，待遇并不高，只是十分稳定，所以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。
“宁市也在筹办春雨救助中心，正在对外招聘工作人员，我想去试试。”
黄真意笑了笑。
“你知道的，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，但我从小到大可谓一路顺风顺水。如果没什么意外，我几乎可以一眼看完自己的一生。也许在别人看来，这样的人生很幸福，我要是不知足就是不知好歹。”
刘阳心道：你知道就好，这样的人生不知道多少人对你羡慕嫉妒恨呢！
“可是，我就是想折腾一下。我很佩服也很羡慕沈骄阳，我想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，也想看看自己能走多远。”
就当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。
刘阳目瞪口呆，她觉得好友这状态跟那些追星的男孩女孩也没什么区别。
“虽然都是春雨救助中心，就算你进去了，也不见得能见到她呀。”
黄真意不由得笑了。
“亲爱的，你误会了。我承认我挺想见到她的，但我不是非见她不可，更不是为了见她才想加入春雨救助中心。我只是觉得我也算有余力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
达则兼济天下，刘阳懂。
远在千里之外的沈佳音，并不知道因为自己，有个女子打算放弃让人羡慕的体面工作，然后跟着她混。
她这会儿正在签收快递。
东西是安臻的表哥寄来的，都是他农场出产的东西，空运过来的，还都很新鲜。
沈佳音没想到，在安臻离开之后，这位表哥会突然给她寄这么多东西。
在快递里还附了一张纸，上面写着：这些蔬菜瓜果，安臻都有份参与种植和照顾。如今她不在了，那这丰收的喜悦就由她最喜欢的人来分享吧。祝你幸福。
沈佳音看着短短的三行字，心底莫名伤感。那个如花一般美好的女孩子，再也不会回来了……
东西太多，沈佳音和肖长卿根本吃不完，于是留下了小部分，剩下的就送到肖家老宅去。
“音音来啦！快，过来让奶奶看看。”
沈佳音有些日子没来了，老太太见到她很是高兴，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是不是工作太忙太辛苦了，我怎么觉得你瘦了？长卿也是的，连老婆都照顾不好，要他有何用？”
沈佳音忍不住笑。果然，有一种瘦叫长辈觉得你瘦了。
肖长卿更冤，躺着也中枪。
“没有的事，我早上刚称了体重，一点也没减。”
“真的？没骗我？”
“真的。张姨的厨艺你是清楚的，有她在，我想瘦都很难。”
“那就好。你这样挺好的，千万别学那些小姑娘追求什么白幼瘦，难看得很，还不健康。”
喝了两杯茶后，沈佳音主动给老太太按摩松骨，一边陪她聊些家长里短，顺带听她回忆往昔，重话当年。
聊着聊着，老太太突然压低了声音问：“你跟长卿，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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